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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书网 > 极光之意 > 第二百一十章 推翻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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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潘安,并不叫潘安。”梦心之提醒了一句。

    “嗯,我知道,潘岳,字安仁。北宋之前,存世的各种版本的《二十四孝》里面都有潘安的篇章,称颂他辞官奉母的故事。”聂孔雀适时展露了一下羽毛

    “是的,南宋的郭居敬把李朝历代的历代孝子孝行的故事做成了图文并茂的五言绝句,也是他把潘安仁辞官奉母的故事给删了,也是他间接导致潘岳的字里面没有了仁。”

    “不对吧,姑娘,第一个用潘安来称呼潘岳的,是杜甫吧?”

    “嗯,杜甫的《花底》第一次使用了潘安这两个字,但郭居敬才是提出潘安仁并不仁孝的那个人,他认为潘岳并没有听他妈妈的话,和妖后贾南风的侄子贾谧厮混在一起,最后弄得株连三族,包括他七十岁的老母亲。”

    “姑娘,这个厮混,应该是优待商榷吧?贾谧放到现在,虽然没有潘安那么有名,也不会经常被人提及,却是西晋的第一贵公子。”

    “嗯,《晋书》里面说贾谧【美姿貌,善容止】。”

    “可不止如此啊,姑娘,史书里面还说,【谧好学,有才思】,可见贾谧不仅好学,还才华横溢。”

    “聂先生想说什么?”

    “我想说,潘安和他在一起,为什么不能是志趣相投?贾谧组了一个高端【二十四友】局,潘安就是【二十四友】之首。”

    “看来聂先生对潘安的故事已经如数家珍了。”

    “那必须啊,关心同类,是中华美男子的传统美德。”

    “聂先生言之有理。”梦心之不是聂广义,没有一天到晚抬杠的兴趣爱好。

    “不对吧?”聂广义自己反而不习惯了,文绉绉地来了一句,“姑娘并未为在下的颜值所倾倒,怎么就言之有理了?”

    “何以见得?”梦心之也跟着调皮了一下,“如若先生真个貌似潘安,出个门便掷果盈车,怎会有姑娘不为之倾倒呢?”

    “说到这个,姑娘的梦境里可曾有过潘安其人?帅度几何?”

    “聂先生刚刚不还在关心容姬姐姐吗?”

    “人家这么伉俪情深,可不就得一起关心?”聂广义给自己找了个理由。

    算是有那么点牵强。

    “聂先生言之有理。”

    “啊?这就又言之有理了?姑娘会不会有点好骗?”

    “刚刚这句话,聂先生换成是心理活动,是不是会更合适一点?”

    “啊……对!谢姑娘提醒,在下刚刚一直未曾言语。姑娘竟能听到?”聂广义故作惊讶道:“姑娘难不成是有读心术?”

    “是也。聂先生以后在心里嘀咕的时候,要小心一点。”

    “那可真是吓死宝宝了。”聂广义有点夸张地拍着自己的胸肌。

    身为宝宝,发育勇猛了一些。

    “哈哈哈哈哈。”梦心之被逗笑了,并且直接笑出了古典音阶。

    宗意也喜欢说【吓死宝宝】了,但都是在她十岁之前。

    梦心之已经很久没有听到这句话了。

    乍一听,还怪想念的。

    “姑娘既然如此开怀,何不告知在下潘安和杨容姬是如何伉俪情深的?”

    “聂先生没听过他俩的故事吗?”梦心之没有再这么文绉绉下去。

    聂广义见好就收,笃定道:“潘安和杨容姬的故事,在历史上并没有明确的记载。”

    “确实,历史上的杨容姬,只存在于潘安的《悼亡诗》里,关于他们的爱情故事,几乎都是影视作品。”

    “所以啊,我的姑娘,你快给我讲讲。你有在梦里见到潘安吗?”

    “有的吧……”梦心之的回答,带着些许犹豫。

    “有的后面为什么要带个吧呢?又不是……”聂广义顿了顿,把不该说的话,给吞了回去,改口道:“姑娘可否告知一二?”

    “就是,好像看到了,又好像没有看到。”

    “姑娘啊,你不诚实。好东西要分享,你怎么能私藏?”

    “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梦心之还是有点犹豫。

    “姑娘啊,我并没有贬低你男神的意思。”聂广义赶紧澄清,“我就是两个字。

    为什么忽然有点不敢直视。

    梦心之收拾了一下心情:“聂先生喜欢潘安的哪一首悼亡诗?”

    “当然是最著名的第一首了,【荏苒冬春谢,寒暑忽流易】,他老婆是298年死的,这首诗是299年,也不知道是不是忌日。”

    “应该是忌日。容姬姐姐死后,潘安仁为她守孝一年。”

    “是这样啊,姑娘是不是也特别喜欢我刚刚说的那一句?”

    “我喜欢这首悼亡词中间的部分,【望庐思其人,入室想所历。帏屏无??,翰墨有馀迹。流芳未及歇,遗挂犹在壁。】说的是潘岳要离家去赴任的场景,写的特别有画面感。”

    “看着我们曾经共同居住的房子,不免想起你。走到房间里面,不禁回想起当初相处的美好时光。虽然你已经不在了,你生前的遗物,翰墨啊、屏风啊,都还是你在时的样子。你的衣服上还有流芳,你的遗像还挂在墙上。”聂广义解释了一遍,评价道,“确实很有画面感。”

    “阿意一定很喜欢聂先生。”梦心之也给出了自己的评价

    “啊?这……不好吧。我喜欢你,你哥哥也喜欢你,你妹妹又喜欢我,这关系会不会有点太乱了。”

    “这都什么和什么啊?”梦心之无语道:“我说的是,阿意喜欢通俗易懂的古文赏析。”

    “哦。原来是这样。”聂宝宝拍着自己的胸肌,安慰被吓到的自己。

    “不然呢?”梦心之瞪了聂广义一眼。

    聂广义被瞪得心花怒放,继续拍着自己的胸肌:“好险,我还以为令妹暗恋我许久。”

    “聂先生想的可真美,你知不知道你自己大她多少岁。”

    “年龄在姑娘的眼里是问题吗?”聂广义假装不在意地问了一个很在意的问题。

    “当然。”

    “可是,我都有在锻炼身体!”

    “这似乎不是我需要关心的问题。”

    “啊?为什么啊?我的姑娘。”

    “我又没有在考虑和你在一起,为什么要管你是什么年纪,有没有在锻炼身体。”

    “就这么无情地拒绝了?连聂先生都不叫了?”聂广义有点接受不了这突如其来的打击。

    “聂先生,未来的一年,我都不会考虑感情问题。”

    “为什么是未来一年啊,我的姑娘?”备受打击的老男人,又看到了希望。

    “没有什么为什么。可能是因为年纪还没到。”

    “胡说,姑娘你都多大了?早就过了法定婚龄了,好吗!”

    “聂先生一定要在今天和我聊这个话题吗?既然聂先生这么直接,那我也可以很直接的回答你。”

    “不,不用!我都守身如玉这么多年了,岂会在意这多出来的365天?又不是没吃过猪肉,也不是没见过母猪……”

    “聂先生能不能好好说话?”

    “能!必须能!”重获希望的聂广义立马端正态度:“姑娘能不能回答我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

    “你这一年的期限,是针对所有异性吗?还是有什么特殊的原因?”

    梦心之惊讶于聂广义的敏锐,出口的话却是:“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不是姑娘让我问的吗?”

    “问不问是聂先生的权利,答不答是我的。”

    和哥哥的约定,是她和哥哥的事情。

    没必要说给这个世界上的任何一个人听。

    在这件事情上,哪怕是爸爸,梦心之也不会说。

    哥哥总是用最让她舒服的方式和她相处。

    不能因为哥哥的忍让,就肆无忌惮让哥哥难堪。

    按照梦心之的本意,她并没有想在人生的这个阶段,考虑感情的问题。

    她想要先好好工作几年。

    找到自己职业的方向,确定自己要生活的城市,然后再慢慢开始考虑。

    因为哥哥忽然回来表白,梦心之所有的计划,都推翻了重来。

    梦心之看着聂广义,忽然就有了一些负罪感。

    这才过了多久?

    她为什么会觉得,经常语出惊死人——把死人都能气活——的聂广义先生,说起话来还挺有意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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