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囡囡听到祝秋琪提起爹爹，情绪显然有些失落。
“爹爹不能来了，奶奶不让爹爹来。”
饶是祝秋琪早已有了心里准备，可这话从这么小的一个孩子嘴里说出来，还是让她忍不住皱了眉头。
“奶奶为什么不让爹爹来？”
小孩的脑容量有限，听到祝秋琪的询问，囡囡不禁皱起了自己的小眉头。
躺在她身边的张怡静是个机灵的，听到祝秋琪的询问，就知道她娘想问什么。
她将囡囡给转了过来，看着妹妹娇嫩的脸蛋，小丫头上前便是‘吧唧’一口，惹得囡囡直乐。
“囡囡告诉姐姐，你奶奶有没有欺负姑姑？”
果然，方才还一脸迷惑的囡囡，顿时露出委屈的神情。
祝秋琪瞧着情况有点不对，她连忙将张思远给叫了来。
张思远还再忙活着给几个小的准备温水，但又怕她们夜里喝多了会尿炕，只能一人给半杯睡喝。
瞧见祝秋琪示意太他靠近，张思远便也放下手中的被子，走了过来。
“怎么了？”
祝秋琪连忙给他摆了摆手，示意他小点声，又朝着囡囡的方向指了指。
张思远立刻闭了嘴。
而囡囡此时却是委屈的趴在张怡静的怀中。
“奶奶坏，奶奶欺负娘！”
小丫头的声音软软的，带着点哽咽的声音，让人听着心中也是揪心无比。
一旁的的张晨川也凑了过去，“囡囡不怕，我们保护姑姑，不会让你奶奶再欺负姑姑的。”
囡囡虽然年纪小，但却是个懂事的孩子。
听到张晨川的话，立刻重重的点了点头。
“保护娘。”
“奶奶还说……还说囡囡是个赔钱货，要将囡囡给卖掉，换了银钱给哥哥……”
小丫头顿时哭嚎出声。
“呜呜哇……不要卖掉囡囡，囡囡听话……”
祝秋琪在一旁听着，心中忍不住的大骂。
果然那些封建礼教害死人，之前温玉和王氏提起要买了张怡静的时候，也是那般的坦然。
如今着孙家老太太也敢当着孩子的面说这些，这是压根就没把张思雅这个母亲放在眼里啊。
张怡静听到囡囡的话，也忍不住红了眼眶。
今日温玉可是说了，要卖了她给祝金宝换粮食的。
“娘……”
小丫头委屈的看着祝秋琪。
今日她可是看的明白，祝秋琪跟祝家断亲，那是因为祝家人要卖了她的，祝秋琪才会那么的生气。
祝秋琪心头一软，连忙将小丫头抱进了怀里。
小囡囡见此，也伸着手要祝秋琪抱。
祝秋琪只有两只手，可没法再将小囡囡包起来了，连忙给张思远使了个眼色。
张思远见此，立刻将小孩抱了起来。
“囡囡，舅舅抱抱。”
小孩靠在张思远的怀里，似乎感觉到了安心，忍不住的在张思远怀里蹭了蹭小脸蛋。
祝秋琪瞧着两个孩子都不再哭了，提着的心这才算是放下了。
“囡囡，你娘可是因为这事儿跟奶奶吵起来了？”
小囡囡抓了抓自己的头，似乎是在回忆。
可小孩的脑容量就那么大点，祝秋琪也不指望她真能想起点什么。
就在祝秋琪打算让几个孩子休息的时候，小囡囡却突然点了点头。
“娘和奶奶吵架，大伯母也说娘没用。嗯……她们……她们还打娘……”
祝秋琪闻言，蓦然想起了之前在房中的时候，的确看到了张思雅脸颊有些异常。
那样的痕迹可不就是用手给打出来的吗？
当时她只顾着安慰张思雅，却没注意到她脸上的伤。
这恐怕也是张思雅在回来之前做了遮掩，不想让家里人跟着担心吧，不然大家也不会没发现张思雅脸上的伤。
之后那伤势出现了异样，恐怕是张思雅忍不住落泪，才花了妆吧。
“这孙家老太太，当真是不顾自己的脸面了吗？”
张思远的面色也有些难看，这些年来大姐回家从来都是报喜不报忧。
若不是今日祝秋琪问起，他至今也不知大姐在孙家的处境。
孙家老太太也就罢了，这婆媳关系能相处好的没有几个。
可这孙家的大嫂是怎么回事？她竟也敢对他大姐动手？
“此事我会查清楚的。”
张思远的声音有些低，祝秋琪还是听到了。
“你当心些，莫要被孙家老太太给缠上了。”
对于孙家那位老太太，祝秋琪心里也还记得。
可在原身看来，孙家老太太的做法才是对的。毕竟张思雅没能给孙良明生个儿子，被孙家老太太不喜也是正常的。
想起原身记忆中的那些想法，祝秋琪心中就是一阵厌恶。
以前没仔细回忆过原身做的事情，可如今出了这样的事情，原身的记忆也被她慢慢的想起。
那些画面真就让祝秋琪产生了生理性的恶心。
之前的张家，家底也算是殷实，孙家老太太对这门亲事可是满意的很。
原身当时虽然未曾嫁到张家，但也见过孙良明跪在张家门口求取张思雅的事情。
当时的孙良明虽是读书人，却没有考取功名，但他却不想放弃张思雅。
后来张家二老觉得孙良明也算是个可靠之人，这次同意了两人的亲事。
“囡囡，你爹呢？你奶奶跟你大伯娘打你娘的时候，你爹在哪？”
小囡囡想起爹爹，再次眼冒泪花。
“囡囡想爹爹了……”
张思远无奈，连忙抱着小孩柔声的哄着。
小丫头的哭声渐渐听了下来。
“爹爹去书院读书了，回来的时候看到娘要走，就要跟着娘来外婆家。可是……可是奶奶不准爹爹出来……”
小丫头眼泪是吧嗒吧嗒的往下落，看的祝秋琪心中不是个滋味。
“爹爹凶奶奶，奶奶就坐在了地上。说……说爹爹要是跟着娘出来，她就不活了……”
祝秋琪面色一沉，看来孙良明在妻子和母亲之间，依旧选择的是自己的母亲啊。
至于孙家老太太，祝秋琪面上露出嘲讽的神色。
她可不信那样怕死的一个人，会做出什么自杀的事情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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