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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书网 > 穿越王府后长生不死 > 第一百二十章 永徽驾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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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永徽三十四年,四月

    李常笑久违地回到白云寺。

    虽说他知道自己的佛法之途已经走完,但似乎仍有一件事,值得他重新披上袈裟。

    大雄宝殿

    一位生着白须,大腹便便的官袍老者站在李常笑面前。

    “参见师祖。”

    此人名叫王周,是贞观年间广亮圆寂之后,李常笑替他寻的衣钵传人。

    时过境迁,四十多年过去。

    当年稚嫩的小胖子,如今也到了当祖父的年纪。

    李常笑盯着王周怀中的小子,面无表情:“你是说,要替这小子取名摩诘?”

    王周面露赧然:“徒孙有心这么做,但又害怕冲撞了维摩诘大士,这才来请示师祖。”

    听到是这个理由,李常笑摆摆手,干脆道。

    “用吧。”

    “维摩诘自己就是一个变数,他是不会与你计较这些的。”

    有了李常笑的首肯,王周这才放心了下来。

    他轻轻安抚着襁褓,面露几分感慨:“师祖,徒孙昨日刚得调令,要到蒲州任职,兴许后半生难以再来拜见师祖了。”

    “以你的境界,维摩诘是无需贫僧指点了。”李常笑点点头,又补充了一句:“贫僧亲身试过,鉴赏诗文似乎对佛法有益处,你闲暇不妨试试。”

    王周连忙答应:“徒孙谨记。”

    “行了,你也去吧。”

    ……

    送走了王周。

    这时,寺院外面忽然传来了一阵鸣锣声。

    李常笑心中惊讶。

    毕竟白云寺的位置近于皇宫,平日可是不见这等场景的。

    在好奇心的驱使下,李常笑开了侧门。

    第一眼看到的,是一群穿着官袍的官吏迎面走来。

    为首者捧着一卷明黄之物。

    正是圣旨。

    李常笑面露了然:“原来是到了御街夸官。”

    算着日子,距离春闱结束已过去一月,正好到了放榜的日子。

    他的视线顺着队伍延伸而去,最终停在一个穿红袍,骑着骏马的中年人身上。

    这位应该就是今年的状元

    状元的左右,其余进士尽皆随行,乍看之下仿佛成了陪衬。

    道路两旁,围观的百姓齐齐跪了一礼,面朝圣旨,口中高呼“圣上万岁”。

    这时,有礼部的官员朗声宣读。

    “新科状元,越州永兴人氏,贺季真。”

    人群中顿时传来一阵叫好:“恭喜贺相公!!”

    其中不少单纯看热闹的,赚吆喝的。

    同时也有屡次失意的读书人。

    虽说朝廷近些年放宽了进士科的人数,但相较大唐的总人口而言仍僧多粥少。

    每一次进士的春风得意,也必然伴随着无数的心灰意冷。

    李常笑看着这贺状元,明显年纪也不轻了,估计是从永徽元年一路折腾到这把岁数。

    所幸,有心人天不负。

    有这样一个鲜明的例子在前,兴许可以给无数仍在科举这条道上摸爬滚打的读书人带去几分希望。

    很快,状元穿过了白云寺前。

    贺季真望着道路两旁俯首跪拜的百姓,心里有种说不出的畅快。

    寒窗苦读数十载,图的可不就是今天。

    一时间,各中辛酸苦辣涌上心头,让贺季真有种热泪盈眶的感觉。

    联想到二十多年前,拂晓时离家赴京应举的场景,贺季真顿时百感交集。

    “江皋闻曙钟,轻?だ砘古|。”

    “海潮夜约约,川露晨溶溶。”

    ……

    “故乡杳无际,明发怀朋从。”

    早年曾写过的《晓发》,这一刻却如洪流宣泄,势不可挡!

    兴许是发自真心,又或者真的惹人共鸣。

    不少原本跪地拜圣旨的,竟然没忍住当场哭了出来。

    最稀奇的是,哭的人还大多是平日自诩斯文的读书人。

    在大唐历来的科举生涯中,还是头一次出现这样的事情。

    ……

    事实证明,一切事情都是有预兆的。

    永徽三十四年的状元过街,引起了一片片的哭声。

    而接下来,大唐也要迎来属于它的哭声。

    大明宫。

    今年太子府上添了一个丫头,永徽帝在病榻之际,给这小丫头取了名字。

    李玉真,封号崇昌县主。

    这本该是一件喜事,可偏偏永徽帝的病情,在这段时间里急转直下。

    永徽帝与武皇后那些在封地的子女,全部得到消息,并获准来到长安看望永徽帝。

    允藩王回京的圣旨不是永徽帝写的,而是监国太子批准的。

    虽然李镇与这些同胞兄弟过去曾有过不愉快。

    他的储君位置曾被多次动摇,按理说这时应当总揽大权,确保自己顺利即位。

    可这是太子的做法,却不是儿子的做法。

    李镇自知天子的大限难救,太医没有那个本事,他就更没有了。

    不过作为人子,他愿意尽力做到让老父临终前宽慰几分。

    永徽三十四年,六月

    熬了两个月的永徽帝,终究是没能继续熬下去。

    六月的某个夏夜,永徽帝在睡梦中离世,走的时候,嘴角还挂着一抹笑容。

    永徽帝刚走不久。

    武照忽然觉得心中绞痛,猝然从睡梦中惊醒。

    再翻身,枕边人早已没了生息。

    天色尚且暗淡,距离天亮还有一个时辰。

    这一天终究是来了。

    她没有大声呼喊,更没有不顾形象地痛苦流涕。

    武照转身握住永徽帝已经冰冷的手,感受着刺骨的寒意,不断顺着掌心在她身上蔓延。

    她只觉得,自己原本坚不可摧的心房开始出现裂痕,在“咔嚓”一声过后,直接碎得稀里哗啦。

    武照闭上双眼,气息哽咽:“明文,最后再陪妾身这一个时辰。”

    “等到天亮之后,妾身就是那个太后了。”

    她深吸一口气,强行平缓下心绪。

    至少,大唐不能在这一刻出现帝后双双归天的悲剧,那是不详之兆。

    天蒙蒙亮,武照喊来众人,宣布陛下驾崩了。

    短短半日之内。

    大唐的使者从长安奔出,朝着四面八方的州郡涌去。

    以他们为中心,一张名为“悲伤”的大网缓缓张开,包裹住一整个大唐。

    李常笑的身影出现在云端之中。

    目力所见,是大唐的每一处角落,皆有悲鸣之声响起。

    他望着长安的方向,喃喃自语。

    “百姓其实也能分辨好快,他们替你而哭,说明你做的不错。”

    话音落下。

    长安上空飘起一条细长的白雾,宛若游龙的形状,绕着长安一圈而后消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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