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三十一章 尤利尔的祝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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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dquo;礼堂发生了什么？rdquo;

    ldquo;你们后来没去看？rdquo;

    ldquo;我仔细搜索过，找到了羊皮纸和圣女大人的魔法种子。这还多亏你的冰块。rdquo;尤利尔没好气的说，ldquo;要不是我被闪电追了一路，肯定会遗漏重要线索。你的魔法可没冻住风暴。rdquo;

    ldquo;那初源女人逃了？rdquo;

    ldquo;带着她的同类一起。你的小目标完成了。rdquo;

    ldquo;他们逃的很快。rdquo;放下徽章后，乔伊的目光再次变得富有威胁。尤利尔扭头不去看他。ldquo;雷戈把那张纸交给了维隆卡？还是伯纳尔德？rdquo;

    真不知我现在将誓约之卷拿出来，他会作何反应。ldquo;雷戈没法决定战利品的去向，因为我把它交给波加特了。我觉得你更信任他。rdquo;

    ldquo;雷戈是个新人，况且还是亲王的密探。他监视所有人。rdquo;

    ldquo;那你呢？麦克亚当派你监视谁？伯纳尔德斯特林？rdquo;尤利尔尖锐地说。

    ldquo;疯子总得有人看着。rdquo;

    一个将来成为了圣者ldquo;第二真理rdquo;的疯子。尤利尔凝视着雪地。照实说，伯纳尔德并非患有疾病，他的想法独特，神秘学造诣深厚，这些都是伟大巫师的共有素质hellip;hellip;包括无止境的探索精神。相比于彻底失去理智的人，伯纳尔德仍保有着对律法和道德的尊重这是毋庸置疑的。现在学徒已经明白，他对尸体的亵渎和利用不是出于单纯的探索欲，而是先民的律法本身就与后世不同。巫师斯特林是个正统的巫师，他的实验内容在水银圣堂里也不是秘密。

    杜伊琳就知道他在做什么。看来克洛伊塔也一样。高塔女信使的傲慢态度不令人亲近，但她是尤利尔在梦中见过最接近后世神秘领域的人。如果学徒从小没有生活在表世界，可能他只会对这位前辈抱有尊敬。

    这么看来，乔伊反而是异类。ldquo;我猜你指的不是他对初源做的事。rdquo;

    ldquo;但你很在乎，传教士。rdquo;

    所以你才挑动我针对斯特林？尤利尔心想，他清楚我和杜伊琳不同，也不像雷戈一样作为维隆卡的密探。乔伊察觉到学徒的底线后，几乎不费力气就将他推到巫师的对面。他利用我解决了施蒂克斯，因为比起保护伯纳尔德和地下室，这姑且还算正经事。

    ldquo;无论初源还是凡人，都是血肉之躯。罪犯理当受惩罚，但单纯的残忍不会让人悔改，只会招致报复。rdquo;ldquo;黄昏之幕rdquo;突袭了庄园，将俘虏全部救出，还放走了苍之圣女帕尔苏尔。ldquo;报复不止夺走你得到的，还会携掠原有的。你和斯蒂安娜赛恩斯伯里较量时，我碰到了奇朗。rdquo;

    ldquo;谁？rdquo;

    ldquo;水妖精阿内丝的同伴。你真不记得？他们和杰恩赫瑟一同被杜伊琳拖回去。我在旋梯和他撞了个正着，因为某个银歌骑士自上而下追杀他。rdquo;

    乔伊一言不发。

    ldquo;波加特早就和杜伊琳离开了城堡，转移到后院。奇朗认得你，也知道你的打算。追杀他的银歌骑士是雷戈，他带着圣女大人回到了礼堂。我不清楚他有什么企图rdquo;

    ldquo;密探能有什么企图？rdquo;导师出言打断。

    ldquo;伯纳尔德的实验并非秘密，但也不至于人尽皆知。或许其中涉及到某些东西，不那么正当。起码胜利者不会支持。rdquo;

    ldquo;亲王支持麦克亚当。你见过他们，在莫尔图斯。rdquo;他的目光即便躲开也依然刺人。ldquo;你一直记得，是不是？rdquo;

    ldquo;可不是我先提这回事。rdquo;尤利尔嘀咕，ldquo;不管怎么说，你现在自由了。斯蒂安娜没能杀死伯纳尔德，你让她身受重伤。rdquo;所以斯特林活到了千年后hellip;hellip;又或者巫师也有自己的手段。ldquo;雷戈杀了一个初源，但这不代表他在袭击中立了功。波加特派他回玛朗代诺，禀报实情。rdquo;

    ldquo;他离开多久了？rdquo;

    我也想知道。尤利尔想抬头看看天上的月亮，可惜风雪太大，夜空模糊一片。ldquo;我猜有三个月了。堡城在炎之月不下雪。如果你回去的及时，可能正好遇到派遣回来的援兵。rdquo;

    ldquo;援兵？你以为我不知道雷戈干嘛回去？rdquo;

    ldquo;审判机关将给他应有的裁决。雷戈违反了命令，导致圣女大人失踪。不过亲王殿下会替他辩护，最终也不会有严重的惩罚。rdquo;毕竟作为密探，雷戈的确完成了任务。ldquo;不用我说，会有人来找你们。礼堂发生了什么？rdquo;

    ldquo;你似乎早就清楚。rdquo;

    尤利尔无法否认。ldquo;你和斯蒂安娜的较量时，圣女大人全程都在场。在那之前，雷戈追踪奇朗，我吸引斯蒂安娜的注意。如果帕尔苏尔想逃走，当时她就不在礼堂了。rdquo;

    ldquo;你想问什么？我干嘛放走她？rdquo;

    ldquo;她说服了你，乔伊。或许我只想知道她是怎么办到的。rdquo;

    ldquo;可能希瑟比你的神管用。rdquo;乔伊嘲弄地向后扫了一眼，ldquo;你像个幽灵，传教士。何不坦白你为什么会在这儿？我很好奇你会挑谁做旅伴，阿内丝？千万别是盖亚。rdquo;

    ldquo;我没有同伙，找到你们也不是靠情报。碰面纯属巧合，起码我是这样。说实话，乔伊，我到底有什么值得你怀疑的？我背叛过你？碍过你的事？rdquo;尤利尔不禁问出口，ldquo;还是说，你做麦克亚当的夜莺太久，已经没法信任别人了？rdquo;既然如此，导师干嘛和圣女大人同行？她本该安全的留在莫尔图斯，远离奥雷尼亚的权力斗争。

    一阵狂风扫走所有积雪，树屋轻微摇动。乔伊低下头，避开一截飞来的枯枝。它打在屋檐上，断成碎片。ldquo;你没资格指责我，传教士。你什么也不明白。你不是hellip;hellip;异类。rdquo;

    ldquo;异类？rdquo;尤利尔重复。

    ldquo;没价值。没麻烦！懂了吗？和你的神见鬼去，白痴。圣堂不在乎你，贵族不屑理你hellip;hellip;你有很多路可以挑，你自由自在，你有选择，但别来这条！rdquo;

    在这梦境之中，学徒只是个可有可无的旅者，先民当然不会关注他。然而乔伊不同，他是莫尔图斯的罪人，是圣堂的银歌骑士，还是皇帝麦克亚当的匕首。早在千年前，他就已身在权力的漩涡中了。

    ldquo;或许你说得对。rdquo;尤利尔低声说，ldquo;但你也有新的道路，乔伊。离开奥雷尼亚，你就不是银歌骑士，圣女大人hellip;hellip;帕尔苏尔也不是苍之森的圣女。少了你们，世界也不会毁灭。我只想解开疑问，不关心你们到哪儿去。rdquo;奇怪的是，话说出口，学徒竟然觉得难过。这份情感与他的意志格格不入，他必须仔细体会。

    乔伊审视着他。ldquo;疑问？rdquo;

    ldquo;只一点小问题。你和伯纳尔德究竟有什么矛盾？别说你看不惯他。rdquo;未来的白之使没准会这样，但乔伊不同。他干过更出格的事，若非银歌骑士团阻止，整个莫尔图斯都会被他焚毁。与曾经的自由人首领谈论道德修养是桩蠢事，尤利尔一清二楚。

    ldquo;斯特林像个商人，你付出代价，他回以力量。但不管付出多少，最终将一无所获。他的目标完全是妄想。真理可不会当他的客户。rdquo;

    ldquo;他的目标？rdquo;尤利尔没听懂。导师的毛病一千年也没改掉。

    ldquo;帕尔苏尔认为他想给神秘生物创造第二职业。rdquo;

    ldquo;似乎是巫师的正统课题。rdquo;尤利尔摸摸下巴，ldquo;你不喜欢？rdquo;

    ldquo;疯子想干嘛和我无关。我没说这个，是你非要问。说实话？我宁愿撕开他的脑门，瞧瞧里面是不是空气。脑子里有东西的人是绝不会浪费时间在这上面的。rdquo;

    ldquo;这么说，你认定斯特林的实验不会成功？rdquo;答案不用他说。在后世也没听说有双职业的神秘生物，誓约之卷的魔法根本还属于一个职业。

    ldquo;我不清楚实验的真相。rdquo;作为协助者，导师竟然说。ldquo;斯特林的实验用不着向人讲解原理，巫术和我的魔法完全不同。但斯特林需要帕尔苏尔，她带来森林的知识。rdquo;

    ldquo;所以你要赶走她？rdquo;

    乔伊不答话。他默认了。

    看来这就是发生在袭击当天的小小阴谋，雷戈和我都受他利用。尤利尔意识到自己其实对导师疏于防备。ldquo;假如你愿意开口，事情就没这么麻烦。圣女大人巴不得离开帝国。rdquo;

    ldquo;出门在外得保持警惕。传教士。你毕竟不是胜利者。rdquo;

    ldquo;那你怎么会和她在一起？rdquo;

    ldquo;寂静的终点是死亡。rdquo;这话答非所问。乔伊的神情瞧不出异样，ldquo;你自己在山里待上三个月就明白了。rdquo;

    有道理。冰雪丛林是苍白的地狱，尤利尔可不想独自承受酷寒。当初在伊士曼的微光森林，指环索伦写下的每个字都让他觉得亲切。难怪连乔伊也会被改变，恐怕偌大的山林里，除了同行的帕尔苏尔，他再也听不见人声。

    ldquo;一段难忘的日子，是不？我真为圣女大人感到难过。rdquo;只要导师开口，大概单调的风雪声都显得动听。ldquo;你们不会再回奥雷尼亚了，我看得出来，但往南走不是好主意，北方更好。那里有沙漠，气候炎热，你的同行者会爱上你的。rdquo;

    ldquo;干什么？我又不冷。rdquo;

    尤利尔挑起眉。ldquo;和那没关系hellip;hellip;算了。要是有人问我问题，我会学着你给他们制造一点麻烦。世界这么大，找到你们可不太容易。但某些方面，我才不会像你一样。有话直说有什么难？我现在就说。rdquo;不知是否是错觉，风雪似乎变小了。他停了停。ldquo;我希望你不要后悔。乔伊，你不理解，但我真的希望。诸神保佑你。rdqu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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