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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书网 > 从射雕开始的铁掌裘千仞 > 第七十五章、责任与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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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日晚间,水笙躺在山洞之内一块平滑的大青石上,辗转反侧。

    此处正是当日狄云讲述自身经历的山洞,处在谷口大石的底下,能够避风避雪。因为水笙是女孩子,三老和狄云便都让她占据此处,乃是出于照顾之意。

    此时山洞口处挂了一层厚厚的大毡,洞内哔哔波波燃着篝火,而水笙所睡的大青石上,也铺着软乎乎的被褥,虽称不得温暖如春,但也是颇为暖和。

    水笙却感受不到丝毫暖意,她只觉得一股愤懑不平之气顶在喉咙,憋得她难受至极!

    “该死的裘千仞!蛮横无理!不讲道理!大坏蛋!”她心内愤愤骂着。

    忽然,她听到一阵极细微的声音:“水姑娘,你出来一下。”正是裘千仞的声音。

    水笙大惊,猛地坐起,将身子死死缩在被褥之中,满目惊恐地朝四周观瞧,又听见裘千仞道:“我此时乃是传音于你,离你很远。”

    水笙听了,这才放心,随即起了愤愤之意,暗道:“之前让我那般生气,现在又来吓我,我为何要理你!”想罢重新躺下,侧身合眼,一对耳朵却支棱起来。

    谁知过了半晌,再无裘千仞的声音传来。水笙翻身坐起,低声嗔道:“大笨蛋,你就不知道再唤上两声?!”她犹豫了一会儿,起身将自己的皮毛衣服披好,挑起洞口的毡子,悄悄走了出去。

    此时外面银白一片,并不显得黑暗,远方则有数堆篝火发出的光亮——那是三老和狄云休憩之处。而在另外一边,有一处孤零零的小火堆,乃是裘千仞休息之所。

    水笙向裘千仞所在之处慢慢走去,未走几步,就见眼前人影一闪,不禁吓了她一跳,定睛看时,却是裘千仞。

    裘千仞道:“你还没睡么?”语气颇为欣然。

    水笙“哼”了一声,道:“已经睡了,我只是出来随便看看。”说罢扭身往山洞走去。

    她刚走两步,就见裘千仞挡在身前,便低声怒喝道:“闪开!”

    裘千仞垂下头,静默了一会儿,小声道:“对不起。”

    水笙眨了眨眼,问道:“你说什么?”

    裘千仞吸了口气,缓缓吐出,道:“我说对不起。晚饭时大家本来都很高兴,却让我搅合了。”

    水笙冷笑道:“原来你还知道呀!你破坏气氛也还罢了,你还胡说八道!”

    裘千仞猛然抬头瞪眼,却发现对方一对杏眼瞪得比他还大,不禁锉下气焰,低声道:“不错,我没有事先搞清楚,就胡乱说话,这是我的不对!”

    水笙嘟着嘴看他,发现其垂头丧气的样子,像是一个做错事等待大人教训的小孩,不禁感到好笑,又勉强忍住,接连咳嗽两声,方道:“那你以后还会不会这样乱说?还会不会这样不讲道理?!”

    裘千仞忙道:“绝不会了!我……我之所以如此,其实也是有原因的,那汪啸风和你形影不离……”

    水笙叱道:“你还说!”

    裘千仞缩了缩肩膀,不说话了。

    水笙瞧着他的模样,忽然“噗嗤”一声笑了,嗔道:“瞧你的傻样!你放心,我心内只有你一个!”

    裘千仞蓦地抬头,讶然道:“你说什么?!”

    水笙却是大羞,忙回转身去,背对着裘千仞。

    裘千仞上前两步,伸出略微颤抖的手,轻轻搭在水笙瘦削的肩膀上,道:“我心内也只有你一个!”

    两人的身形忽然凝住,裘千仞喉头抖动一下,正欲将眼前少女拥入怀中,就听到离此不远的大声咳嗽之声。

    水笙一听,便像受惊的兔子般,猛然挣脱了裘千仞搭在其肩上的双手,向山洞方向飞跑而去。

    裘千仞伸出一半的双臂僵在空中,片刻后才收了回来。他向咳嗽声传来的方向看去,正对上水岱炯炯有神的目光,他不禁微感尬尬,当即移开了视线,向自己休息的位置走去。

    翌日天色微白之际,裘千仞正在闭目打坐,存养精神,突然觉得有人向自己走近,睁眼看时,见到水岱来到左近。

    裘千仞下意识起身,问道:“水大侠有什么事吗?”

    水岱面露微笑,双手下压,道:“坐,坐,我只是和你说一些闲话。”说着自己先坐在火堆一侧,正对着裘千仞,脸色在火焰照耀下明暗不定。

    裘千仞只觉得满腹狐疑。他缓缓坐下,静等对方说话。

    水岱沉吟了半晌,道:“你喜欢我的女儿,是吧?”

    裘千仞一怔,道:“是……是的!”

    水岱道:“那你能跟我讲讲你的来历吗?”

    裘千仞道:“这……这个……”他的脸上不禁露出犹豫之色。若是对不相干的人,他可以照实说,也可以根本不说,反正他不在乎对方信与不信。但面对喜欢女孩的父亲,他却不知该怎么办了。难道说上一句:我是穿越而来?

    水岱注意到裘千仞的为难模样,不禁摇了摇头,道:“你有难言之隐么?算了,不说也罢!你没有编一套话来骗我,足见你的坦荡了!”

    裘千仞低下头来,生平第一次感到难堪,却又无话可说。

    水岱叹息一声,道:“裘大侠……”

    裘千仞忙道:“您叫我千仞即可,我师父就是这样叫我的!”

    水岱一滞,道:“那么我就逾越了,千仞……你说你喜欢笙儿,这个我信,我也看得出来,笙儿喜欢你。既然你们两情相悦,我这个做父亲的不会横加干涉。但是……”

    裘千仞道:“水大侠,你有话直说就是!”

    水岱点头道:“好!那我就说一说真心话!”他的眼中忽然现出严肃之极的神色,道:“我且问你,你能够负起责任,迎娶笙儿么?”

    裘千仞呆呆道:“我……”他此时很想给对方一个肯定的回答,可是偏偏不能,他在这个世界本就是无根浮萍,只为寻到拯救洪七之法,便会回到自己的世界。试问他如何对这个世界的一位女孩负起责任?

    裘千仞至此才知道,自己一直在回避一个真相,那就是他与水笙的爱情注定没有结果。可是既然没有结果,又何必开始呢?这不是害人害己么?

    水岱一直注视着裘千仞,看到他变得难看至极的面色,刚想说话,就见裘千仞猛然抬起头来,迎向他的眼神,道:“我可以带她走!去我所在的地方!”声音十分沙哑,又带有一股莫名的坚定。

    水岱闻言一愕,随即露出失望之色,摇了摇头,起身离去。

    裘千仞紧盯着水岱的背影,喃喃道:“她是我的!我要带她走!我一定要带她走!”

    此时天光已是放亮,众人都先后醒来,陆天抒、刘乘风、狄云三人先后与裘千仞打过招呼,后者则是“嗯”上一声,权作回应。几人见他面色不渝,便不再叨扰,各自做起自己的事。二老与水岱说些闲话,狄云则主动担负起做早饭的事情。

    刘乘风问起水岱:“你们之前说了什么?裘大侠这是怎么了?”

    水岱瞥了裘千仞一眼,摇头道:“我也不知道!”

    陆天抒刚欲说话,却发现刘乘风朝他使眼色,便住口不言。等到水岱抽出长剑,自去一边习练剑法。刘乘风方对陆天抒道:“陆大哥,水四弟明显不想提及此事,咱们就不要问了。”

    陆天抒皱眉道:“这是打得什么哑谜?为何不能问?!”

    刘乘风苦笑道:“此事关乎笙儿,乃是四弟家事,咱们虽是义兄弟,也不好多加置喙。”

    陆天抒这才恍然点头。

    恰在此时,山洞的毡子被人挑开一道缝隙,水笙从中钻了出来。只见她穿了一身浅蓝色衣裙,外罩大氅。出洞之后,她先是极快地瞥了裘千仞一眼,见其没有注意自己,不禁露出失望之色。随即便来到陆天抒和刘乘风面前,向他们问好。二老当即止住对话,含笑回应。

    水笙又看向习练剑法的水岱,注目片刻,便走到狄云近前,帮助他一起准备众人的早饭。

    裘千仞自从看到水笙出来,视线便闪躲开来,绝不与她碰上。他的内心此时好似出现了两个小人,一个在极力劝他:“既然喜欢她,就带她一起回去,娶了她,好好待她!”另一个也在极力劝他:“既然喜欢她,就要让她幸福!你把她带去一个完全陌生的世界,远离亲人朋友,她又谈何幸福?!”

    两个小人正吵闹至不可开交,就听水笙清脆的声音在身边响起:“给!”

    裘千仞抬眼望去,就见水笙含嗔带笑,递给自己一只大海碗,里面盛着几只小巧的白米团,阵阵香气从中散发出来

    “这是什么?”裘千仞接过海碗,好奇地问道。

    水笙笑道:“这是甜米团,按理说该用糯米,可惜没有,只好用大米代替了,上面撒了芝麻、白糖,不知你吃不吃得惯?”

    裘千仞咬了一口,只觉得甜香松软,又充斥着谷物的独有味道,不禁道:“好吃!”随即又咬了一口,含混道:“侬(你)也在这以(里),一起吃吧!”

    水笙露出意动之色,转眼向水岱瞧去,却碰上对方望来的严肃目光,便道:“还是算了。我去那边吃!”说着转身欲走,却被裘千仞叫住。

    水笙望向他,大眼睛中带有探询之色。裘千仞将口中食物咽下,方道:“吃完早饭你过来一下,我教你‘洛神剑法’。”

    “好呀!”水笙笑着点头,便向三老和狄云聚集的地方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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