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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天界的天道意志开口，打断了庄周的思路。
“可是这种转变是好是坏……”
没等庄周的话音落下。
他再次惊醒。
自己的问题，毫无意义。
好坏利弊，看的是立场。
阴阳境的强者归天，对于凌天界的天道意志来说自然是天大的好事。
小天地被大天地同化，强化的是凌天界天道意志的实力。
这与庄周之前的献祭如出一辙。
但是他献祭数十位天罡，也抵不上一位阴阳境的强者归天对凌天界天道意志来的更好。
庄周沉默。
它忽然间明白了凌天界的天道意志所谓的改变历史节点的真正意义。
那就是将凌天界的未来从不好的方向转化为好的方向。
为何他解决北城危机可以改变命运节点获得气运奖励。
为何阴阳境的强者陨落化归天地可以获得气运奖励。
因为化解北城危机是在抵挡异种的入侵危机，维护凌天界的利益。
阴阳境的强者陨落，化归天道，更是在强化凌天界的天道意志，凌天界的天道意志越强，对于凌天界的把控也便是越强。
并且黄金盛世提前降临，凌天界吸纳周围世界资源，开启中古、上古乃至神话时代的遗迹，亦是对凌天界天道意志的一种强化与补充。
“改命么？”
“改的是谁的命？”
“我的还是凌天界的？”
庄周第一次对自己的这次重生的意义产生了深深的思索。
凶灵出世。
各方强者的内斗忽然消失了……
阴阳境的强者都陨落了。
若是换成他们的话，单枪匹马又能撑上几轮？
“联手，降服凶灵，再分宝藏！”
古尘天怒吼。
然而他的声音很快就被滚滚的雷声淹没。
凶灵不凡。
驾驭雷霆。
滚滚如墨的阴云刹那间孕育出了无尽的雷霆。
银色的雷电，宛如游龙徘徊。
凶灵回兽，一双猩红的眸子盯望着古尘天。
古尘天浑身上下，汗毛炸立，宛如标枪，尽皆竖立。
凶灵看向古尘天。
古尘天亦在看向凶灵。
一张张熟悉的面孔，在凶灵的眼眸中浮现而过。
古尘天的心中倏然悲恸。
“是你们？！”
尘封的记忆掀开。
每一张面孔都代表着一位北天学院培养出来的惊世天才，有些人，还没有离开学院的时候，就因为体内的气运之力被北天学院抽离而不幸陨落，有些人在北天学院中顺利毕业，为人族而战，名震一方，金戈铁马，战意昂扬，最终却抵不过北天学院的诅咒困扰，战死沙场马踏成泥。
这不是凶灵。
而是上千年来北天学院中枉死魂魄的积聚。
古尘天的心中，一股愧疚传来。
“你们没有转世……是要来找我报仇吗？”
古尘天的声音有些颤抖。
“我对不起你们，对不起北天学院历代的天骄……但我也没有选择，我需要以人族的大局为重！”
“人族的计划已经完成！我也可以以身谢罪了！你们若是对我有怨，杀了我可以平息你们心中怨念，再入轮回转世投胎的话，现在你们可以动手了！”
古尘天道。
古尘天逐渐放开了自己所有的防备。
他张开双臂，闭上眼睛，等待着凶灵的惩罚。
被撕咬也好。
吞噬也罢！
他认了。
他虽然是为了人族的大局而牺牲了眼前这些人。
但是这些人终究是无辜的。
所有的怨恨也好，罪责也罢。
一切便是由他一人承揽！
凶灵的双眼更加猩红，血丝遍布。
硕大的头颅缓缓向古尘天靠近。
血盆大口张开，腥臭的味道呛入古尘天的鼻孔。
这一刻。
古尘天仿佛听到了死神的脚步临近。
但他等待许久。
想象中的死亡并未到来。
“吼！”
凶灵仰天长啸。
它转身冲向了万族之中一位天罡境巅峰层次的强者，血口大口，猛然一吸，一道黑色的旋风席卷，将对方吞入到自己的口中。
又一位万族中的顶尖强者陨落。
然而，万物惊恐，一哄而散，敢怒而不敢言。
他们的倚仗。
便是那两位阴阳境层次的强者。
天狼已经跑了，在北天小卖铺闻五彩土鸡的屁味。
还有一位刚刚被这头凶灵斩杀，身躯化道。
凶灵的实力骇人，不弱于阴阳境层次的强者。
他们这些人就算是一拥而上，也依旧是乌合之众，给人家送菜罢了！
“好一个北天学院，好一个人族，竟然如此苦心孤诣地算计我等！今天的这笔帐，我们记下了！来日我等必定与尔等好好清算！”
神力到手了。
轮回硬币也分到了一些。
虽然结果不甚如人意。但也勉强对自己的族群可以有一个交代。
而如果头铁想要在这里继续耗下去的话，很有可能把自己都给交代进去。
万族的强者纷纷退散。
而那头凶灵则是回头看了一眼古尘天。
它低声闷吼：“这次我就暂时放过你们。但若有下次无论你是有什么样的原因，敢拿人族的天才作为祭品献祭。我定不饶你。”
凶灵一口吞下了那位万族天罡境强者的尸体，随后便是登天而去。
它庞大的身躯很快就淹没在了无尽的雷霆与乌云之中。
虽然它对人族怀有怨恨，但始终也没有放下自己的族群，哪怕是变成了这种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他也没有再向族人下手。而是选择消灭了两位万族的强者为人族分忧。
“冤魂不死，聚而为兽，则是九幽，其为兽也，亦大凶，吞万灵而长生。神话时代终结之后，没想到凌天界中居然还可以再次孕育出九幽这种凶兽。”
大日金乌看到九幽登天而去，不免生出了几分感慨。
若非是这些人族的英灵有着共同的执念，这头九幽绝对不可能在这个时代诞生。
神话时代消亡之后，真正的强大凶铃已经没有了诞生的土壤。
庄周看着九幽登天而去，心中不免生出一丝戚戚然。
他不知道人族做出了这么大的牺牲，消耗了这么多的天才，最终只为北天学院的一场布局是否值得。
“曲终人散，我等的戏份也终究是结束了。”收拾人看向北天学院的方向，他的语气中有一股无奈的情愫。
“北天学院的下面到底藏着什么？”
庄周幽幽看向了收尸人。
收尸人听到庄周的质问，他的身躯不由变得僵硬起来。
“北天学院中的宝物你不都拿到了吗？你还在询问什么？”收尸人有些底气不足的回应说道。
“前辈，看着我的眼睛，你再回答一次我的问题！”
庄周幽幽地看向收尸人冷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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