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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书网 > 我在港综世界抓诡 > 第164章 祠堂香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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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人问,为什么不分青红皂白就吞噬别人?:???

    万一对方是一头好鬼呢?

    乱世之中,那有什么好人,只有底层穷苦大众,以及为资本服务的买办阶级或者地主,之前吞噬的这位姚老爷,便是这花街小巷中某家店铺的先人祖宗,干的也是压榨底层穷人的买卖。

    这个时代的富人,十个之中有九??都可以杀。

    心不狠,家不富,不吸血剥削,哪里来的钱?

    苏浩此番操作顶多算是黑吃黑。

    将这姚家祠堂抢过来后,苏浩又吸了几口香火,他发现这祠堂中香火虽然旺盛,但并不是所有香火他都能吸收,他能吸收的也只是其中的一小部分香火,刚好能让他将魂体凝固住。

    这是为何?

    难道和他的身份有关,他并不是姚家人,也就是说,对方供奉的香火并不是点对点向他供奉的,他先前吸收的无非是里面的一小部分无主香火。

    若是这样的话,这姚家食堂对他的价值就小多了。

    吃饱喝足后,苏浩将整个身子都寄存进供桌上的某个无主灵牌中,随后打了个盹,一转眼就到了第二天。

    上午时分,被一股絮絮叨叨的声音吵醒。

    祠堂中不知何时多了一个三旬年纪的妇人,她跪在蒲团前正在给祖宗上香,只见她闭着眼虔诚的祈祷,“半个月前我家掌柜的在城北乱民窝棚区花费两个大洋搜刮来两个十四五岁的年轻闺女,据说是从中原逃荒过来的,经过这半个月的休养已经水灵了不少,近期就要将她们推出来卖,希望能来个有钱的主顾,好好地让我和掌柜赚一笔开苞钱。”

    (掌柜:指家中当家做主的男人,一般是女子对老公的称呼)

    “只要我家生意兴隆,给祖宗的孝敬自然少不了,还请保佑家族兴旺平安。”

    苏浩看眼前蒲团上的妇人,衣裳秀丽满脸红润,年纪不大体重却不小,至少有一百三四十斤重,加上粗壮的骨架,跪在下面活像一头肥乳猪。

    在看脸上的表情,除了祈祷时的虔诚外,一双肥厚的嘴唇上涂满了红妆,宛如一张正在吸血的嘴。

    苏浩又听她在旁边???锣掳胩欤?芸炀筒荒头沉耍?苯哟恿榕浦衅?吕矗??艘蝗Γ?自谂指救硕?叽盗艘豢谄?

    蒲团上的胖妇人皮肤上瞬间起了一阵鸡皮疙瘩,她噌的一下直起身子,骨碌碌的眼珠子朝着祠堂内部打量了一圈,声音也变得尖锐而彷徨起来。

    “老祖宗可是嫌弃我话太多?”

    “这次我带来了不少纸钱,这就全部烧给你,烧完就走,还请老祖宗切勿怪罪。”

    紧跟着蒲团前的铜盆中瞬间冒起滚滚浓烟,被烧成灰烬的黄纸在胖妇人走后顺着一股旋风慢慢被吹拂起来,渐渐地吹到了祠堂外的一角。

    苏浩顺眼望去,才发现祠堂门口的角落中,低眉顺眼的蹲着四五个老鬼,有男有女,其中有两人依稀有些面熟,不是昨日被苏浩吓跑的那群人还有谁?

    苏浩当下面露讥笑道:“怎么又回来了?不怕被我吃掉?”

    门口的几只老鬼一溜烟从台阶上窜进来,原本开着的祠堂大门瞬间被关上。

    “鬼王别生气啊,我们也不想,可外面大街上有鬼差抓人,被它们抓过去少不了要吃拿卡要一番,还要受一番罪,这里是我们的地盘,我们事先交过保护费的,我们不回来又能去哪里?”

    “保护费?鬼差抓人?”

    苏浩当下一喝,“昨晚外面有鬼差?它们去哪家抓人?这个保护费的说法又是什么意思?”

    “你们好好回答我的问题,我就不吃你们。”

    祠堂内的几只鬼互相望了一眼,推举了一个领头的出来回答道:“昨晚附近韩家那户收破烂的穷鬼死了,鬼差就是去他家拿人,如果接下来的四十九天内他们家拿不出钱来为他赎身,他少不了会在监牢里面受一番毒打,然后才会被送往地府。”

    苏浩想到了人死后四十九天为中阴身的说法,当下反问道:“难道头七也不能回来与家人告别?”

    这老鬼又回道:“回来作甚?等到了头七,估计尸体早就被埋了,没有交钱打点鬼差是不会放人回来的。”

    苏浩用手指指了下面的几只鬼问道:“你们为什么还能留在祠堂内,鬼差不会来抓你们?”

    “那是因为我们交了保护费啊,鬼差自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不在它们面前露脸,它们就当我们不存在,再说我们姚家家境尚可,专门设立有家族祠堂,有后人供奉,靠着这些香火我们才能生存下来。”

    “若是一些早已绝户的,亦或者是家境贫寒的,就算拿得出保护费,后面少了香火供奉,魂魄不能凝固,早晚变成失去意识的孤魂野鬼,最终消散在天地间。”

    对方的回答基本上验证了苏浩先前的猜想。

    没想到人死后还是免不了被鬼差剥削一番,还真是验证了那句话,阎王好惹小鬼难缠,这就是所谓的天朝特色。

    苏浩又想到昨晚碰见的韩家小女孩,心想昨晚鬼差抓走的韩家人应该就是她的父亲了,这会家中唯一的一个顶梁柱没了,也不知道这小姑娘以后怎么过。

    他心头莫名的多了一股烦躁。

    “韩家和你们姚家怎么说也是街坊邻居,他家男人刚死,留下一对母女,日后的生活肯定难过,我看你们姚家混的还不错,能不能给后人托梦让他们去关照一下韩家人?”

    苏浩将注意打到祠堂内的几只老鬼身上。

    领头的犹犹豫豫道:“这……只要鬼王答应不吃我们,将姚家祠堂还给我们,我们愿意帮这个忙,不过要等到晚上才能给后人托梦,今天怕是来不及了。”

    苏浩点了点头道:“明天也来得及,这姚家祠堂我也不会待太久,等我找到去处就走,你们可知道这城内有哪些风水宝地?也就是所谓的极阴之地。”

    “极阴之地?城北的狗王庙据说就是一处极阴之地,哪儿就修建在乱葬岗附近,阴气足,原先是一处岳飞庙,后来被一群乞丐霸占,里面的一名乞丐有一天晚上据说被仙人托梦,说他有大将军的命数,然后他果断去从军,后来做到了大军阀的位置,这事儿传出去后,狗王庙的香火就灵验起来。”

    “鬼王若去,凭借你的本领肯定能占据这狗王庙,里面的香火全部归你,说不定以后还有修成地仙的机会。”

    苏浩呵呵呵一笑,“这狗王庙我肯定会去看一看,这姚家祠堂莪也会留给你们,你们就不要对我打小九九了。”

    这几头老鬼,见他好说话,居然打起了驱虎吞狼的把戏,怂恿他去霸占狗王庙。

    这处世界,既然有鬼和鬼差,想必其他的妖魔鬼怪一样不缺,有一句话怎么说来着,乱世必出妖孽。

    成了阴魂后他才知道这香火对魂体的重要性。

    狗王庙既然香火旺盛,肯定被某种存在霸占了,不是官方的就是民间的,不知道这城内有没有所谓的城隍庙?

    苏浩缓缓来到祠堂外,发现外面时间是正午,耀眼的阳光落在他的魂体上,好似落下来一层烧刀子,晒得他魂体啪啪作响,若他持续呆在这阳光下,怕不是要不了多久就得灰飞烟灭。

    苏浩想了想又缩了回来。

    难怪这几只老鬼一直不敢离开这里,外面的世界也不好混,白天有火辣辣的阳光,晚间有到处抓鬼的阴差,哪有这祠堂中三餐管饱舒服来着?

    一直呆到晚上,苏浩想起那名叫韩月容小姑娘的遭遇,第一时间从姚家祠堂赶到了韩家。

    原本杂乱不堪的前院已经被人清理了,里面的诸多货物大概率是被人低价收走了,堂屋敞开着,里面点着一盏忽明忽暗的油灯,两根由长凳架起的门板上躺着一具尸体,上面盖着一张白布。

    门板旁边跪着一对身披孝服的母女。

    大的叫韩夫人,小的就是她的女儿韩月容。

    当苏浩的魂魄从院中飘进来时,正好看到韩月容茫然的一双小眼睛望着天上的月亮出神,她眼角位置挂着一行来不及擦除的湿痕,塌着肩膀弓着背,整个人变得比昨天还缺乏精气神。

    若不是一双小眼珠子时不时动一下,苏浩还以为她睡着了。

    苏浩的到来,让屋内卷起了一股凉风。

    上首的韩夫人惊悚的朝着屋内打量了一眼,视线最终落在门板上的尸体上,眼中没有害怕,反而多了一股夹杂着解脱的痛苦。

    她看了看旁边的小女儿,伸手在她后背拍了一下,“月容,去厨房将饭菜热一下,你都跪了半天了,今天应该没人来了,晚上你陪着娘一起睡,娘知道你怕。”

    “明天娘会找人将你爹安葬,以后就剩下我们娘俩一起结伴过日子了。”

    苏浩瞧着韩月容起身,她伸手摸了摸眼眶,端着油灯来到厨房,熟练的生火热饭。

    不一会饭好了。

    这对母女沉默无言的在厨房的小桌子前相对而坐,桌面上摆着三个菜,一盘酸黄瓜,一盘清炒大白菜,还有一盘臭豆腐。

    没有一点荤腥。

    主食是一碗稀饭外加一个白面馒头。

    白天基本上没怎么吃饭,此刻家中也没了外人,两人吃的稀里哗啦很快就将主食消灭干净,韩月容在一旁收拾碗筷,韩夫人已经为今后的生活操心起来。

    “你爹生病拿药欠了药房三块半大洋,今天药房的人来了,虽然没有开口催债,我知道他们肯定是担心这笔钱收不回来,明天安葬你爹至少还要花1块大洋的人力费,2块大洋的棺材钱,家中能卖的东西还有一些,等我清点一下,将钱还掉后若是还有多余的钱,娘打算送你去女子学堂上学。”

    “这年头,干苦力活是没出息的,只能读书才有改变命运的机会。”

    韩月容如今已经满七岁,如果不是她爹生病,今年就该入学了。

    此时的她早已懵懵懂懂,如果有的选择,她肯定是希望去上学。

    于是点了点头,“我听娘的。”

    两人吃了晚饭,将院门一关,堂屋的大门仍旧敞开着,按照规矩,入殓下葬前的几天,晚上应该安排人值通宵,而且灵堂应该点两根白蜡烛,一直到天亮。

    如今的韩家破产在即,哪里有这么多规矩?

    不要说白蜡烛,就连油盏灯也点不起。

    韩夫人将卧室的被子铺好后,早早的安排韩月容洗完脚上床睡觉,她则继续回到大堂,盯着门板上的男人尸体打量,眸子中流露出一丝痛苦之色。

    以前男人在,养家的压力就在男人身上。

    现在男人一下子不在了,各种上门催债的人陆续登门,说话的口吻也变得狠辣了几分,一股无形的压力齐齐向她一个人压过来。

    她想起了男人去世前的最后一天,隔壁王婶悄悄和她商量的一件事。

    王婶认识一个从乡下来城里讨生活的汉子,在码头上当苦力,虽然活儿累,只要身体不出事,赚的这点钱维持一家三口的生活不存问题。

    那汉子三十多岁,丧偶,今天王婶特意领对方上门来送丧,算是让两人打了一个照面。

    当时韩夫人正处在丧偶之后的悲痛中,直接将两人推了出去。

    此刻夜深人静独自一人时,才想起白天的这件事。

    其实韩夫人心中已经有了决断,这个年月,不要说独自守寡的艰辛,便是如何活着也是一个问题,更不用说还要让韩月容上学。

    靠她一个人是万万不可能的。

    唯一的障碍就是心理上的不适应,此时前夫才刚走,还没下葬,就算她愿意再嫁,也要过段时间再说,不然这些街坊邻居岂不是要戳断她的脊梁骨。

    “唉!”

    韩夫人叹了一口气,从桌子上拿过一捆新买的香烛,小心翼翼的点燃,插在装满了泥土的瓷碗中,就这样搁在堂屋的供桌上。

    “你也别怪我,我也是为了月容能上学。”

    韩夫人再次望了门板上的前夫尸体一眼,擦了擦眼角的泪水,转身进了卧室。

    (此时一块大洋的购买力可以买5060斤大米,相当于现在的200元钱左右,只多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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